了?”

姜贞虎口被震裂,伤口处颇为狰狞,赵修文皱了皱眉,忍不住问道。

姜贞轻啜一口茶,“他既想试我深浅,我便不能怯战,否则还会让他以为我怕了他。”

“区区席拓而已,尚不足以让我韬光养晦。”

姜贞回答着赵修文的话,眼睛却在看相蕴和,“阿和,你可明白今日的一切?”

“明白,但又不太明白。”

相蕴和点点头,随即又摇头,“阿娘既不想招降他,又何必放他离开?两军交战,哪有不伤亡的?”

“更别提席拓乃世之骁将,阿娘纵然能赢他,也会损失惨重,将士死伤无数。”

相蕴和轻轻一叹,“阿娘该为了将士性命着想,不该放他离开的。”

话刚出口,自己微微一愣。

——什么时候她也变得这么不择手段,为了取胜可以使一切的阴谋手段?甚至还觉得阿娘太过光明磊落,当现在便把席拓杀了,以绝后患?

这样的她,与欺负孤儿寡妇杀陈留王的大盛开国皇帝有什么区别?

又与杀侄逼嫂趁虚而入的现在的大盛皇帝有什么区别?

没区别。

一样的没有底线,一样的机关算尽。

相蕴和突然有些不知所措。

——她不喜欢现在的自己。

姜贞却欣慰笑了起来,“我的阿和长大了。”

“你现在的思维,才是一个合格的政治家该有的思维。”

“你没有错。”

姜贞对相蕴和道。

相蕴和有一瞬的迷茫。

如此汲汲营营,视人命如草芥,真的没有错吗?难道统御九州的执政者,都要将天下万民当刍狗吗?

见相蕴和仍在恍惚中,姜贞虎口的伤口被赵修文包扎好,便伸出手,对着在反省自己的小姑娘招招手,“阿和,过来。”

相蕴和慢慢走了过去。

姜贞把相蕴和揽在怀里,温柔与她剖析今日发生的事情,“我今日不杀他,除了对绝世将才的惺惺相惜外,更重要的原因是你。”

“因为你在,所以我必须留他一命。”

“我?”

相蕴和指了指自己,有些迷惑。

“对,因为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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